根据《读卖新闻》的民调,高市早苗内阁的支持率高达71%,其中她在40岁以下的年轻人当中,支持率高达80%,比她的前任高出5倍。她的前任,石破茂,在40以下年轻人中的支持率只有15%。不仅在年轻人中,高市早苗拥有压倒性的支持率,而且在40-59岁的中年人中,她的支持率也高达75%,比前任高出2.5倍。她的前任石破茂,在这个年龄段的中年人中,支持率只有29%。
高市早苗跟外界对日本政治人物的刻板印象,形成鲜明反差。上面的民调数字似乎也在表明,日本民众,尤其是年轻一代和中年一代,似乎不愿继续被套牢,不愿继续生活在过去30年的死板轨道中。
高市早苗年轻时的经历——重金属乐队鼓手、爱好重机摩托,还有她狂放不羁的生活方式,加上一些跟年轻选民和中年选民情绪合拍的主张,让她脱颖而出。她鲜明的个性和叛逆经历——先是叛逆传统,然后又叛逆反传统,在日本那种高度秩序化的“建前”(tatemae)社会,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。
从人口结构上讲,日本是个老龄化社会。在这个老龄化社会,一个曾经叛逆,曾经“酷”过的女性,依然能登上政治阶梯的顶峰。这说明,日本还没有老到彻底丧失生命力,尤其是跟那个土皇帝统治下的邻国相比。
看一眼北京那个面无人色的土皇帝,他手下那群面无人色的老男人,那种上去就不下来的原始落后的统治方式,给外界,给中国人,尤其是给中国的年轻人和中年人,传递出什么信息呢?
很多人生刚起步的中国人,很多人到中年的中国人,这几年都有被深深套牢的感觉,他们或者被动躺平,或者主动选择躺平。他们看不到出路,看不到希望。这不是他们的错。十几年前,中国的社会氛围不是这样的。那时候,中国曾经充满活力,中国也曾经有过很多活力四射的年轻人,很多充满信心的中年人。
但十几年前,中国的社会氛围发生逆转。这种逆转的标志性事件,就是中国又出了土皇帝,通过拼爹装孙子,被领导提上位,上去了就不下来。皇帝太监政治回归,政治人物重新变得面无人色,不说人话。
这种格局、这种统治方式,给中国年轻一代传递的信息相当明确:任何个性、活力、激情、棱角,都是危险的,更别说叛逆了。一个面无人色的土皇帝终身统治的国家,说人话,有人色的正常人,在体制中不再有出头之日。他等于告诉中国人:,不管你能耐多大,只要我还活着,你们都是我的太监、家奴、长工、韭菜。如果你想进入体制,就老老实实从小把自己变成个面无人色、不说人话的政治太监,不服,就早点洗洗睡吧。
这种拼爹装孙子的体制内进升路径,这种“上了台就赖着不下来”的固化体制,堵死了中年人进升的道路,把大部分年轻人堵在了体制外面。十几亿人无可奈何,或根本就觉得无所谓。这种无力感,这种挫败感,弥漫整个社会。很多年轻人意识到,无论你多有活力、多有才华,那条向上的路,尤其是进入体制的路,已经被堵死了,人生已经被死死套住,活力耗尽,才华耗尽,内卷致死,也没法解套。
有人活力耗尽,但人生原地踏步,甚至像上了滑梯一样,身不由己地下滑。他们不得不躺平,让自己下滑得慢一点。有人不想再无意义地空耗活力,主动选择躺平,为未来积蓄力量。
整个社会丧失活力,就成了自然而然的结果。面对一个堵塞了上升通道的,皇帝太监式终身制权力结构,年轻人自然会问:我“活力四射”给谁看?表现出个性、活力,不但不会增加上升的机会,而且会被体制当成污点,会成为被别人抓住的把柄、小辫子。
正常年轻人不会心甘情愿把自己变成太监。既然不变成太监,就没有上升的机会,那就躺平、摆烂,跟面无人色的土皇帝和他的太监群,保持距离。既然奋斗无望,不如放弃活力,在最低限度上生存。至少暂时这样。
一个年轻人,如果还没有被党国的夹头教育夹成二傻子,如果他有选择的话,是想生活 在一个皇帝太监终身执政的国家,还是想生活在一个重金属乐队鼓手、重型摩托骑手,也能当首相的国家?在中国这种皇帝太监体制中,个性、叛逆、出格、不同寻常的爱好、反传统的生活方式,都被视为“污点”,不但被视为“生活污点”,而且被视为“政治污点”。
这种土皇帝加太监的封闭社会,它的整个体制,它的所有安排,都在告诉中国的年轻人:只要我还活着,你们的未来就是我的。这是年轻人的地狱。高市早苗当选日本首相,更让人看清了中国的问题所在——一个头上缠着裹脚布的老男人终身执政,中国能有什么样的未来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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