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根廷总统米莱反社会主义演讲

随着心智慢慢成熟，越来越能理解刘晓波说自己没有敌人的人生境界，而且越来越少有具体的人或事物引起恨意，但是我仍然有敌人。

不论是把敌人无边无际扩大化、还是毫无原则地缩小范围都是不对的。敌人并不是个体选择的对象，而是集体选择的对象。

什么是真正的敌人？

敌人不是一对一的私仇，也不是一对多的对抗，而是多对多的对抗。

这意味着我们如果要知道谁是我们的敌人，首先就要知道谁是我们的朋友、伙伴和盟友。

你如果不懂得爱护朋友、保护伙伴、团结盟友，那你大概率也不知道你的敌人究竟是什么。你很可能在仇恨一个抽象的概念。你更谈不上知道怎么对付敌人。

当你嘲笑一些人嘴高手低的时候，他们大概率也是一盘散沙，这是他们无法给敌人制造压力的最大障碍：他们不仅不知道怎么分辨敌人，甚至无法分辨敌我，反而还经常互相为敌。这是仇恨泛滥导致的结果。一盘散沙的社会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：所有人敌视所有人，所有人反对所有人。

你必须学会与一部分人和解，才能从群体共识中找到真正的敌人。你只有在拥有了坚实可靠的朋友、伙伴和盟友的时候，你们才可能对敌人造成实质性打击。假如不具备这样的条件，你多半可能变成愤世嫉俗的犬儒。

这不仅仅是叫你爱憎分明，而是要你节制仇恨和缩小仇恨范围，将精力分一部分来爱具体的人，爱护朋友、保护伙伴、团结盟友。因为你们只有凝聚在一起的时候才对敌人构成威胁，而如果你们一盘散沙，即使14亿人口都站到你这一边，你们也是乌合之众。朝天开几枪，你们顷刻间就作鸟兽散。

伙伴关系是一种结盟形式，这意味着你们不会因为看见别人倒下，其他人就作鸟兽散。这种伙伴关系是即使其他人倒下了也不会吓退你们的决心，是你转过身去还有其他人掩护你的后背，因为他们相信换作是你，你也会这样干。

想一想拿破仑的军队在跟欧洲封建贵族作战的时候，军队整齐划一，排好方阵向敌人列队前进，如果因为看见同伴倒下就立刻打乱阵形、溃不成军，这样的队伍再庞大也是也是乌合之众。

这只是一个譬喻。纪律和军心在军队中形成的纽带关系是一种社会纽带的譬喻，这个譬喻的本体就是互相信任和互相友爱。因为只有在社会纽带成功维系社会群体的情况下，对于每个个体来说才是风险最小、损失最低，而战胜敌人的可能性才更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