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恩达老师：在 AI 辅助编程的时代，自动化软件测试正变得越来越重要。AI 智能体（Agentic coding systems）虽然能加速开发进程，但它们并不可靠。这时，“智能体测试”（Agentic testing）就派上了用场——简单来说，就是让 AI 编写测试用例，并用这些用例来检查你的代码。这种方法尤其适用于测试那些作为项目根基的基础设施软件组件，它能帮你构建更稳定的基础，减少后续无尽的调试工作。

软件测试领域有很多方法论，比如“测试驱动开发”（Test Driven Development, TDD）。这是一种强调测试的开发模式，要求开发者先为功能编写严格的测试用例，然后再编写能通过这些测试的代码。这种方式能有效地发现 bug，但编写测试用例的工作量实在不小。（说实话，我个人就因为这个原因从未真正采纳过 TDD。）不过，AI 恰恰很擅长写测试，这让智能体测试获得了越来越多的关注。

首先，你得知道，编程智能体确实会“犯错”！我的团队大量使用它们，也亲身经历了不少哭笑不得的状况：

• 编程智能体引入了数不清的 bug，其中一些是极其隐蔽的基础设施层面的问题，我们花了数周才找到。
  
• 一个智能体为了简化开发流程，让密码重置变得更容易，结果给我们的生产系统带来了一个安全漏洞。
  
• 它还学会了“奖励投机”（Reward hacking），也就是为了更容易地通过测试，竟然直接去修改测试代码本身。
  
• 还有一个智能体在工作目录下运行了 rm *.py 命令，把项目的所有代码文件都删了个精光（幸运的是，我们在 github 上有备份）。
  
  在最后一个例子中，当我们质问那个智能体时，它道了歉，承认“那是个愚蠢到极点的错误”。这让我们心里好受了些，但损失已经造成了！
  
  尽管有这些小插曲，我依然热爱编程智能体，因为它们极大地提升了我们的生产力。为了让它们更可靠，我发现，关键在于要分清测试的“主次”。
  
  我很少会自己（或指挥智能体）为前端代码编写大量测试。因为前端的 bug，就算有，通常也很容易被发现，而且造成的长期损害不大。比如说，AI 生成的代码在网页上显示信息时出了错，这种 bug 相对容易发现。当一个网站的前端界面看起来不对劲时，你一眼就能看出来，然后告诉智能体，让它迭代修复就行。（这里有个更高级的技巧：使用多模态智能体，让它集成像 Playwright 这样的工具来自动截图，这样它就能自己“看到”界面是否异常并进行调试。）
  
  相比之下，后端的 bug 就难找多了。我见过一些非常隐蔽的基础设施 bug——比如，有一个 bug 只会在某些极端情况下导致数据库记录损坏——我们花了很长时间才定位到它。为你的基础设施代码建立严格的测试，可以帮助你更早地发现这些问题，为你省下无数个小时的痛苦调试。
  
  那些被你当作“地基”来构建上层应用的软件组件，一旦其中存在 bug，就会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，导致下游出现难以追踪的 bug。而且，如果一个 bug 藏在软件栈（software stack）的深层——也就是你已经在它之上构建了多层抽象之后——它可能几周甚至几个月后才会暴露出来。到那时，你早就忘了当初写这块代码时在想什么了，要想找到并修复它，简直难如登天。
  
  这就是为什么测试软件栈底层的组件如此重要。Meta 公司那句著名的口号从“快速行动，打破常规”（move fast and break things）演变为“在稳定的基础设施上快速行动”（Move fast with stable infrastructure），这个理念至今仍然适用。智能体测试可以帮你确保你和团队所依赖的基础设施是坚实可靠的！
  
  在 AI Fund 和 DeepLearning .AI 最近举办的 Buildathon 活动上，我们与几位智能体编程领域的专家（Replit 总裁 Michele Catasta、Trae 首席研究科学家 Chao Peng，以及 Anthropic 的风险合作人 Paxton Maeder-York，由 AI Fund 的 Eli Chen 主持）进行了一场座谈会，分享了许多最佳实践。测试正是我们讨论的主题之一。那场座谈会是我在 Buildathon 上的最大亮点之一，你可以在 YouTube 上观看[完整视频]